第四章
意外的，两人全都领命。
到天帝离开，都没有为连霜求情。
不少人骂了连霜两句，也都离开了。
可她现在没有回嘴的心思，整个人愣在原地，脑海中全都是畜生道三个字。
眼泪滑落，她不停摇头，“不行……我不想当畜生，师父师叔！你们救救我，为我求求情，你们难道愿意让小霜当个畜生么？”
她受到了重大的打击，眼中只剩下恐惧，拉着水玄明和炎冕的衣服时，像是恶鬼紧紧抓住人间的光明一样，丑恶并且不肯放手。
水玄明心中的厌恶更甚，语气沉重，“是我不对，没有把你教好……真是委屈了锦婳，整日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。”
前半句还给了连霜一些希望，后半句直接将她打入深渊。
炎冕俯身质问，“除了今日，你还诬陷她们了什么？”
说到此处，两人想到之前，还没有连霜的时候。
我和水玄明都喜画作，常常结伴在山谷之中画山水，被人称为神仙眷侣。
姐姐和炎冕虽说时常拌嘴吵架，但是都会为了对方让步，她们二人还差点有个孩子。
因为连霜的到来，一切都变了。
面对炎冕的质问，连霜结巴许久并没有回答出什么。
但他们自己却想起来了不少的事情。
水玄明紧攥自己的衣服，就差把后悔二字写在脸上。
炎冕在原地打转，“你生辰那日的玉石，当真是锦婳摔碎的？我和青姝的孩子，到底是怎么没得？”
他只说出两件事，就让连霜脸色惨白。
水玄明握紧了拳头，亲自压着连霜来到诛仙台上。
他紧咬牙关，“是你自己跳，还是我帮你。”“师……师父，你别这样对小霜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她就被推下，只剩双臂紧紧抓着台面，被吓到面无血色。
如今，她丑恶的嘴脸完全暴露。
“水玄明炎冕，就算是你们这样对我，锦婳和青姝也不会原谅你们！不会原谅你们！”
可这句话她说完就后悔了，想要往上爬，双手却被两人踩住。
“啊！师父师叔……我错了，我不该那样说的，求求你们，让我上去可以么？”
“将来我为奴为婢报答你们和锦婳姐姐青姝姐姐好么，我真的不想当畜生！”
她的求饶没有换得怜悯，水玄明加重了脚上的重量，缓缓蹲下身子，“你求我没用，天帝已经下令，你以为你能逃得了？”
“可我是你的徒弟啊师父，你答应我父亲要好好照顾我的！”
水玄明垂眸，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。
“好，那我就再保你一次。”
炎冕皱眉，刚想说话却因为水玄明一个眼神闭嘴未曾开口。
连霜松了口气，哭出了声，“我就知道，师父你不会不救我的，我真的已经知错了，以后肯定改。”
水玄明施法把人拉起，连霜下意识的就想向之前一样，扑到他的怀中求安慰。
可还没碰到水玄明，双臂一痛，紧接着就毫无知觉。
随后，双腿也没了知觉，她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布娃娃一样，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倒地。
她震惊不已，刚才放松的心再次紧绷，“师父……”
“你不配叫我师父。”
下一秒，她像是一块破布一样被扔下诛仙台，脸色惨白，只剩下害怕和后悔。
即使去往畜生道，她也低畜生一等。
……
我和姐姐修养多日，拔掉神树杵才好些。
百里长赢为了让我身体恢复的更快，整日跑到九重天禁地，摘神树上的果子回来。
靠着他，我们恢复的极快。
“姐姐，有件事我没告诉你。”
百里长赢语气闷闷的，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。
“什么事？”
他撇撇嘴，“水玄明和炎冕几天前杀进魔界，但寡不敌众，被我抓了，如今就被关在地牢之中。”
我有些意外，还没去找他们算账呢，他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。
“青姝姐姐已经过去了，不知道是不是……心软了，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的，但是想着根本就瞒不住，索性就直接告诉你。”
“但是我重申一遍，你跟他走真的没有好下场，我们才是天生一对，你考虑考虑我好么？”
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，好似我是个负心汉一般。
我们相识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了。
他还是人的时候，奉山神树还未被世人发现，而我和姐姐还自认为自己是花妖，那时我们就认识。
我把乞丐百里长赢带回神树，同时姐姐也救了一只受伤的狐狸，正是即墨，我们四人一起生活十年。
可就在第十一年，百里长赢突然消失，任凭我们三人如何找都找不到。
后来才得知，他被一个自称天师的人给献祭了。
还来不及为他报仇，奉山神树被发现，我和姐姐被九重天带走禁锢，即墨也被逐出奉山，我们彻底断了联系。再次相见是一千年后。
百里长赢已经登上魔尊之位，即墨也是一界妖王，两人联手把九重天打得节节败退。
可那时我和姐姐都已经嫁给了水玄明和炎冕，并且立场不同，所以鲜少见面，情谊也全都压在心底，直至如今。
我伸出手，他的脸便凑了上来。
“你放心，这次我们不会再分开，姐姐也不会对他们心软的。”
去了地牢，姐姐果然在，但即墨也在她的身旁。
水玄明看到我，立刻从地上爬起，拍着结界向我喊道，“小婳！小婳你终于来看我了。”
炎冕也向我喊道，“小婳，你快劝劝青姝，她竟然要留在魔界，还要与我和离，她那天是不是被打到脑子了？”
听到他的话，我只想笑。
他宁愿相信是姐姐受伤所致，也不愿意相信我们真的不爱他们了，倒是一如既往的自信。
姐姐把已经画过押的和离书递给我，“已经好了，你不用来这里走一遭的，脏了你的眼睛。”
“无碍姐姐，我也想看看他们战败是何模样。”
百里长赢帮我收好那和离书，而后为我拢了拢披风，“地牢阴寒，姐姐注意身体。”
水玄明猛的拍了了两下结界，闹出巨大声响。
而后大声质问我，“你们什么关系！你也背叛我？”
即墨一挥手，结界中的鼠群就扑到两人身上啃咬。
看着两人不断躲避的模样，他心中畅快极了。
“什么叫背叛，若不是当初我们被迫分开，你以为会有你什么事？”
水玄明和炎冕不明白。